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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章 、六只暴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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挫敗。

這是林默從業生涯中受到的最大一次挫敗。

當時怎麽就沒能看出來這兩份食譜之間的差別呢!

林默收回視線, 默默地給趙懷寧夾了些其他菜,堆了滿滿一盤子,往趙懷寧面前遞了遞。

趙懷寧瞥她。

【……真是搞不懂。】

林默一臉麻木:我也搞不懂!

不過下一秒,趙懷寧還是不動聲色地接過了盤子。

林默:……

懂了, 口是心非是吧?

趙懷寧吃得很慢, 一口能嚼十幾下, 林默看出來他是真的胃口不好、食欲不振了。

他吃得很少,林默給他夾了一盤子的菜,他只吃了幾口, 又用了半碗米飯,便吃不下去了。

林默微微皺眉:“這就飽了?”

趙懷寧點點頭。

林默:“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吃不下飯的?”

趙懷寧掀了掀眼皮, 看向她。

“……”

林默耐心等待。

趙懷寧收回視線,終於說話:“十三歲。”

林默的笑容再次僵住。

得,又撞槍口上了。

趙懷寧十三歲那年的冬夜, 因為在門外站了半天, 心情又低落,回去之後生了一場大病, 上吐下瀉,很久才好。

所以,他大概就是從那時候留下的病根。

也許不是吃不下,而是不敢亂吃東西,稍微吃得不適當就會上吐下瀉不得安生。

如果是這樣,林默也記得一些調理腸胃的方子,可以給趙懷寧用上。

不過有了剛才的例子,林默覺得還是待會兒派人去太醫署問問才妥當。

林默沒有再說話, 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菜。

趙懷寧也沒有再動筷子。

林默沒離席, 他便坐在旁邊, 面無表情。

旁人見到他的冰塊臉準以為他不高興,不過林默知道,他什麽都沒想。

兩人都沒有動靜,反而是趙懷逸一邊扒著碗裏的飯菜,一邊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。

趙懷逸:“……皇兄、母後,你們是不是生氣了啊?”

林默:“怎麽會呢?”

趙懷寧:“沒有。”

趙懷寧瞥了林默一眼。

【我倒沒有,早就習慣了。】

【只是不知道她……會不會生氣。】

林默感覺趙懷寧很矛盾,他一邊不想理會自己,一邊又不想跟自己生疏。

林默放下筷子,用手帕擦了擦嘴。

“怎麽會呢,母後與你皇兄為什麽會生氣呢?”

趙懷逸童言無忌,大大咧咧道:“因為母後不記得皇兄不能吃魚,連兒臣都記得呢!”

林默:“……是,母後確實老糊塗了。”

林默頓了頓:“母後以後再也不會忘記了。”

“不過母後不會因此生氣呀。”

趙懷逸繼續說道:“因為皇兄不肯原諒母後。”

趙懷寧在兩人的註視下,輕輕抿了抿唇。

還是沒有說話。

林默:“這也是正常的,倘若有人忘記會要了我的命的食物,還呈到我面前讓我吃,我也不會高興。”

“母後知道錯了,不過只是口頭上說是沒用的,母後會用實際行動證明。”

林默微微低頭,與趙懷逸對視:“子安以後跟母後一起監督母後,記住你皇兄的喜惡,好不好?”

趙懷逸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喜歡參與到大人的事情裏,聽到這話,他連忙放下筷子,匆匆咽下口中的食物,揚聲道:“好!”

林默見趙懷寧沒有拒絕的心聲響起,又趁熱打鐵道:“那以後母後就和你一起研究你皇兄的食譜,怎麽樣?”

趙懷逸更大聲:“好!”

林默狀作苦惱:“可是這件事要你皇兄同意才行呢。”

於是兩人一同望向趙懷寧。

【……今日母後真是怪異極了,難不成被毒藥傷到了腦子?】

林默:……

不知道能不能屏蔽這種人身攻擊的心聲。

【罷了,他們若是想害我,不可能這麽光明正大地從食譜上做文章,既然她想研究,就讓她去好了……】

【這樣一來,我倒有幾分相信她是真的忘記我不能吃魚這件事了。】

林默剛剛被打擊住的心再次活泛起來。

在兩人期待的註視下,趙懷寧幅度輕微地點了一下頭。

“太好了!”

趙懷逸抓起帕子胡亂地擦了一把嘴,對著趙懷寧,一副小大人的模樣:“放心吧,皇兄,臣弟絕對不會害你!”

林默忍笑。

“這話都是誰教你說的?”

趙懷寧終於忍不住,輕飄飄地問道。

趙懷逸:“是臣弟的三個伴讀,他們會講可多有意思的故事了。”

趙懷寧聞言思索片刻,又問:“那這是個什麽故事?”

趙懷逸毫不設防:“是前朝王爺通過在皇帝飲食上做手腳,殺了皇帝篡位的事。”

“……”

!!!

在場眾人皆驚。

竟然有人敢對小王爺說這樣的話?

明顯是看小王爺年紀小,又跟皇帝不親近,所以挑唆兄弟兩人的關系呢!

更何況,小王爺現在能張口就說出這樣的“故事”,那些伴讀指不定偷偷給他講了多少大逆不道的“故事”。

趙懷寧的臉色瞬間沈了下來。

【原來……原來如此。】

【我就知道。平日裏我對趙懷逸並不差,母後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故意說我的不好,怎麽趙懷逸偏偏跟我不親近。】

【果然有小人在他身旁作祟……這些狗東西。】

【看來,我這個皇帝做得真是窩囊,連小小伴讀都敢來肆意挑撥。】

“你那三個伴讀,都是誰家的兒子?”趙懷寧問。

趙懷逸不知道趙懷寧為何突然冷了臉,他看了看林默,見母後沒有說什麽,他便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,回答道:“是戶部侍郎、劉禦史和張巡撫的兒子……”

【好得很。】

【趙懷逸平日裏連個文章都背不下來,很少出宮又見不到朝臣的他竟能瞬間說出這三人的父親所任何職,想來,他們是沒少在趙懷逸面前念叨了。】

可跟趙懷逸念叨這些又有什麽?

他只是個七歲的小王爺,若是要對他們三家的官途有所助益,那需得是趙懷寧這個位置才……

趙懷寧眸色驟然加深。

【難不成,他們要扶持趙懷逸登基?】

林默一頭冷汗。

趙懷寧果然很輕松就料到了他們的想法。

對於那些不懷好意的臣子來說,比起很有想法的趙懷寧,趙懷逸是個很好的傀儡皇帝,只要借著趙懷逸的身份“名正言順”地把他扶上去,他們隨時都能再一刀將趙懷逸抹了脖子,自己稱帝。

趙懷逸見場面又冷了下來,試探著說:“若是……若是皇兄想聽,改日我將他們三個叫來,怎麽樣?”

趙懷寧勾了勾唇角。

“好啊。”

聽到了他心中如何盤算的林默不寒而栗。

趙懷寧能坐上這個位置,靠得可不是運氣。

該狠心的時候,他絕不留情。

寧可錯殺,也會不放過。

林默心中不安,試圖轉移話題:“子忍,聽說昨夜你睡得不安穩?”

趙懷寧望向她。

“是。”

【……自然不好,大半夜就被那些狗東西聯名的密函吵醒,竟還是為了挑戰我的權威……】

趙懷寧面無表情。

【這些酒囊飯袋的廢物們,遲早有一天我把他們全都……】

“子忍!”林默慌了一瞬。

這好像跟她想象中,趙懷寧陷入對自己不斷懷疑的情況有些出入。

她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:“那個,母後是否能幫到你什麽?”

趙懷寧略顯狐疑地看著她。

【她想幹政?】

林默一嚇:“母後應該——也幫不到你什麽!”

林默很快調整過來,煞有介事:“不過你有事一定要跟母後說,母後能幫上忙的絕不推辭。”

其實林默除了自帶的讀心能力和預知劇情,還真的什麽也幫不上。

因為原身父母親都不是什麽官宦富貴之家,原身能入宮當妃子純屬因為長得好看。

原身倒是努力過,前幾年試圖從娘家挑幾個可培養的苗子。

只可惜娘家那邊也沒有什麽能扶持起來的小輩。

這樣好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。

而現在再想發展娘家,只怕要被趙懷寧疑心,以為她要幹政。

修覆關系不易,林默要萬分謹慎。

趙懷寧註視林默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。

“多謝母後掛念。”

【不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。】

林默:……

趙懷寧看了眼天色,站起來朝林默拱手道:“兒臣該回宮了。”

林默也連忙站起來:“好。剛剛起了些霧氣,讓擡轎子的人當心些,踩石子路時要註意些。”

趙懷寧:“兒臣知道了。”

趙懷逸也學著趙懷寧拱手:“母後,那兒臣也去玩……溫習功課了。”

林默憋著笑,剛想說什麽,身後先響起了趙懷寧的聲音:

“後日來禦書房,朕要考考你最近的功課。”

“啊?”趙懷逸震驚地擡起頭。

然而趙懷寧已經轉身離開了。

趙懷逸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消失在門口,才緩過神來,重重地跺腳,氣惱道:“母後你看啊!”

“兒臣把伴讀借給皇兄講故事,皇兄就這樣對兒臣!”

林默悠悠道:“你皇兄做得對,你是該認真做功課了。”

趙懷逸再次露出震驚神色。

“我、我不理你們了!”

趙懷逸轉身就往自己的偏殿跑。

“小王爺!”奶嬤嬤喊了一聲,有點著急地望向太後。

直到看見太後的表情,奶嬤嬤才恍然回過神。

太後轉了性子,已經不再溺愛小王爺、處處順應著他來了。

太後要讓小王爺按照他的年齡成長起來了,不能讓他再向從前那樣不知天高地厚、任意妄為。

奶嬤嬤登時正色,朝太後福了福身:“太後娘娘,老奴一定監督小王爺好好溫習功課。”

林默帶了些笑意:“去吧,哀家相信你是為小王爺好的,定然不會想看著他墮落下去。”

“不過也不用逼得太緊。”

奶嬤嬤心道,太後娘娘果然還是心疼小王爺的,面上連聲應著:“老奴省得。”

這一場午膳用了半個時辰,林默覺得有些乏累,由大宮女扶著回到寢宮。

林默坐在貴妃榻上,看了眼桌案上的食譜,輕嘆了一聲。

看來要重新規劃了。

林默擺擺手,讓宮女將小桌子撤掉,自己斜躺在貴妃榻上,稍稍歇了一會兒。

大概過了一個半時辰,林默悠悠轉醒。

宮女又將桌子搬了上來,林默倚著軟墊,看著趙懷寧的食譜。

心裏卻又不由自主地想到趙懷寧。

這個孩子口是心非,傲嬌到了一定的境界。

但林默仔細想了想。

其實,趙懷寧只是怕了。

他小時候曾得到過短暫的溫暖,在他剛打算朝著溫暖踏出第一步的時候,對方將施舍給他的溫暖毫不留情地抽離開來。

他被留在原地,表面毫無波瀾,心裏一片恍然無措。

他失去愛太久了,久到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。

尤其這份好意是從他最想得到的人手裏傳來的,他潛意識想要靠近這份溫暖,但理智告訴他不要再犯蠢。

這份溫暖,像那個雪夜裏,隔著一道門的屋子。

裏面充滿了歡聲笑語,美好到讓他以為自己也身在其中,可稍一回神,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可笑。

這份溫暖,變得像一種嘲諷,只要他尾巴朝她稍稍靠過去,她就會猛然縮回,毫不留情的走開,留給自己一個諷刺的背影。

趙懷寧的理智告訴他,不要再抱奢望,再抱幻想。

這也是為什麽,他雖然心裏活動很豐富,但整個人都表現出十分抗拒林默、完全不信任他的樣子。

趙懷寧就像一個炸了毛的刺猬,用尖刺對著每一個人,即使想要和別人窩在一起,也要先表現出“我很兇”的樣子。

林默想通了這個,也沒那麽糾結了。

她從來不覺得與一只刺猬相處的辦法是“拔掉他的刺”,這是他保護自己的武器,林默希望他能時刻擁有保護自己的感情不受傷害的權利。

林默想做的,只是給他一個相對舒適的環境,讓他把豎起的尖刺放倒,讓他能舒舒服服地躺下來,露出柔軟的肚皮,毫無負擔、充滿安全感地睡一會兒。

傍晚時分,她準備派人去太醫署問問趙懷寧的胃病情況。

等大宮女領命準備離開時,林默突然道:“等等。”

她想了想,“順便將女醫殷竺茗請過來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殷竺茗很快提著箱子走了過來,她雖然才十五歲,身材卻很出挑,模樣也十分清秀耐看,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子。

再加上她從小受到常年在宮中任職的殷太醫的教育,如今舉止有度,落落大方,在嬤嬤面前也不見紕漏。

如果沒有原書中今天的事情發生,她會慢慢見識到宮裏的“規則”,即使沒有靠山,她也能憑著自己的努力平步青雲。

林默看著她,心中暗暗點頭。

不愧是她的女主。

每一次的挫折都是殷竺茗的成長契機,她能成為主角,不是因為與生俱來的氣運,而是她擁有跌倒後迅速調整心態、重新爬起來的勇氣和力量。

“竺茗坐吧。”

殷竺茗等著宮女給她搬來小凳,等了好久卻不見又宮女上前。

殷竺茗忽聞太後娘娘帶著笑意的聲音:“坐哀家旁邊。”

殷竺茗心下詫異,但沒有表露得太明顯。

她隔著小桌案坐在林默身邊,林默道:“今早嚇到你了。”

殷竺茗低了低頭:“是竺茗禦前失儀,理應受罰。”

林默:“哀家知道,你也是擔憂你爺爺才驚懼交加。”

殷竺茗聞言,前不久才平覆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。

她當時真的怕了。

就算往日爺爺再怎麽告訴她天子的威嚴,她在真正面對一句話就能決定爺爺生死的皇帝時,還是忍不住怕了。

這種被扼住生命的感覺,殷竺茗不想再體驗第二次。

因為她無法想象爺爺真的因此喪命,她以後又該怎麽辦。

“你放心,日後有哀家在一天,你們就有哀家護著。”

殷竺茗微微一怔。

“竺茗……不知自己有何值得娘娘如此相待之處,實屬慚愧。”

林默早就想好了對策。

她故作感慨:“你長得特別像哀家的一個遠方表妹。”

“小時候,哀家家裏窮,種地為生,又逢百年不見的旱災,是遠方表妹帶著錢財來接濟哀家的家裏。”

“哀家還記得她雙手捧給哀家一碗粥的模樣,哀家永遠不會忘記……”

林默望向殷竺茗,後者也忍不住擡起頭去看她的神色。

“你不只長得像她,聲音也像。”

“所以今日哀家一聽到你的聲音,就立刻想起了哀家的表妹。”

“你今年十五了吧?”

殷竺茗應道:“是。”

林默嘆道:“哀家的表妹就是十五年前去世的,你說巧不巧?”

殷竺茗啞然。

巧,實在太巧了。

世上竟真有如此的巧事?

殷竺茗不做他疑,太後娘娘自然沒有理由騙她一個小小的女醫。

更何況這種事情,對她並沒有壞處。

誰不知道當今皇帝雖性格冷僻,卻對太後娘娘是頂頂孝順的。

太後的庇護,是宮裏多少人求之不得的。

殷竺茗當即起身下跪:“得太後娘娘垂憐,竺茗三生有幸。”

“傻孩子,快起來。”林默連忙起身去扶她。

古代就這點不好,一見面不是你跪我就是我跪你。

殷竺茗哪敢真讓太後扶自己,見太後伸了伸手,她便起了身。

殷竺茗不蠢不笨,她雖得了太後的庇護,卻也知道,這份恩寵並不能護她一世。

在這宮裏,沒有能力的人,下場都不會好到哪兒去。

殷竺茗有了太後倚靠,最該做的是抓住這個倚靠,努力向上爬,爭取有朝一日,自己成為自己的靠山。

首先,她的業務能力要做到拔尖。

殷竺茗想到來時爺爺讓她看過的病歷。

那是當今皇帝趙懷寧的病歷。

按理說,她這個位置的女醫是沒有資格看的。

但太後問了,總要有人去答,剛好太後又要傳喚她,這個責任便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肩上。

殷竺茗再次落座,主動提起:“娘娘,您讓太醫署奉上聖上的病歷,殷太醫恐病歷覆雜難懂,便命竺茗將病歷仔仔細細看上幾遍,當面為娘娘講解。”

殷竺茗說得委婉又好聽,其實只是怕太後看不懂寫滿了專業術語的病歷,丟面子下不來臺。

林默欣然點頭:“你說。”

殷竺茗便將這幾年的病歷娓娓道來:“聖上登基以來,因犯胃病傳召禦醫的次數多達三十六次,據殷太醫說,這已經是太醫署在聖上登基前便盡心調理的結果。”

林默微微皺眉,問道:“陛下都因何犯胃病?”

殷竺茗:“其中三十五次是不規律飲食。”

林默:……

“還有一次是禦膳房推出了數道新菜色,聖上不小心食多了。”

林默:?

林默扶額。

這孩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。

林默:“哀家知道了。”

殷竺茗從太後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疲憊。

她小時候受了傷,爺爺就經常這種語氣。

殷竺茗忍不住說:“娘娘若實在放心不下……竺茗鬥膽想讓娘娘瞧瞧竺茗新研發的調理方子。”

林默望向她:“哦?比太醫署的方子還有效?”

殷竺茗其實說完就有點後悔,雖然她知道自己前不久研發的方子要比現在的有所改進,但爺爺明明囑咐她不要太露鋒芒。

殷竺茗懊惱,不知道是因為太後娘娘給自己的感覺太親切、沒有想象中的威壓,還是因為太後的語氣讓她想到了爺爺,她一個沒忍住……

殷竺茗就算平日裏表現得再有經驗、再老成,也才十五歲,現在被太後這麽一問,登時有些不好意思,耳垂也紅了起來。

不過林默很快笑著說:“那就呈上來給哀家看看吧。”

“今晚給你準備時間,明天午時你親自送到慈寧宮來。”

殷竺茗一楞,反應過來後頓時喜出望外。

沒想到太後娘娘真的願意讓她試試!

“竺茗……一定盡心準備!”

林默笑道:“那哀家就拭目以待。”

殷竺茗匯報出了林默想要的信息,本來告辭了。

可殷竺茗卻沒有立刻起身。

林默看出她的掙紮,問道:“竺茗還有什麽話要說?”

殷竺茗一咬牙:“回太後娘娘,竺茗看過了聖上的病歷,其中常見的病痛不值得提,但有一個,竺茗覺得娘娘或許想要知道。”

林默聞言認真起來:“什麽?”

殷竺茗:“聖上登基兩年,曾因驚悸,在子時傳喚殷太醫。共計……六十二次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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